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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李愚

Netflix正大举进军亚洲市场，其中也包括中国台湾地区。

这几年台剧因为有限的市场、有限的资金而不时陷入困顿，但自由开放的创作氛围、多年累积的制作经验，以及大量的人才储备，都表明台剧只差钱，不差别的。

Netflix+台剧，堪称强强联手。

最近在Netflix开播的《华灯初上》，由林心如担任制作人，请来了台湾演艺圈的半壁江山主演或客串，堪称有史以来最强阵容的台剧。

主演包括林心如、杨谨华、杨祐宁、凤小岳、张轩睿、刘品言、谢琼煖、谢欣颖、郭雪芙等。

客串的人包括霍建华、郑元畅、王柏杰、修杰楷、李李仁、任容萱、许光汉、温升豪、宋柏纬等。

这套阵容加上实景，和4个多月的拍摄，据说只花了2.5亿台币（约5700万人民币），网飞花了不到3亿台币就拿下了播映权。开播3天，在中国台湾地区就超越《地狱公使》，登顶榜一。

故事聚焦于陪酒女的爱恨情仇，关注那些被损害被侮辱的底层女性。

题材上大有拓展，不过大量呈现女性为了抢男人而互害，也被观众诟病“格局太小”，但或许这是一种欲扬先抑。

全员可怜人

故事发生在1988年，那是中国台湾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，坊间素有“台湾钱淹脚目”（钱铺满一地，都高过了脚脖子）的说法。

彼时日本还未遭遇经济危机，日本与中国台湾经济来往密切，不少日商到台湾设立分公司。台北市有一个日本人密集居住的地方，被称为“条通”(日文为巷子的意思），并形成了独特的“条通文化”。

其中就包括日式酒吧，很多底层陪酒女以取悦男客人为生，同时寄望于遇到真心人，将她们从苦海中带离。

罗雨侬（林心如 饰）和苏庆仪（杨谨华 饰）是多年好友，她们合力开了一家日式酒馆“光”。

开篇抛出了一个紧扣全剧的悬疑：3个月前，一群青少年在森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
她是在“光”工作的陪酒女。

她是谁？又是谁杀害了她？

剧情由此讲述“光”里六个陪酒女的人生。

她们个性不同，经历不同，唯一的相同点是，她们都是可怜人。

罗雨侬因为“前夫”而坐牢，独自抚养着儿子，也不为家人所容。

遇到编剧江翰（凤小岳 饰）时，她以为是真爱，但还是为江翰所负。

神秘的苏庆仪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，看似游刃有余，却也是爱而不得。

朴实善良的陪酒女花子（刘品言 饰），极力想摆脱过去的阴影，但还是被以前的嫖客掳走强奸，被丢弃在荒郊。

她发问道：“我真的很努力挣扎了，我就是逃不掉，怎么那么难啊。”

百合（谢新颖 饰）爱上牛郎，为爱铤而走险，其实只不过是男友的工具。

大学生爱子（郭雪芙 饰）家境不俗，但与母亲的矛盾、无爱的家庭，让她选择成为陪酒女，以获得一点温存和慰藉。

作为年纪最大的陪酒女，季满如（谢琼煖 饰）已是“明日黄花”。困窘的生活，高昂的欠债，但她迫切想找个男人上岸，奈何并没有人要她……

在女性向时代，女性群像剧虽然很多，《华灯初上》依然显示出它的特别来。

它关注的是一群最底层的女性，一群被损害被侮辱的女性。

女性在男权社会里的各种不平遭遇，在陪酒女身上都被放大了。在这里，女性就是物品，并被明码标价。她们渴望爱、平等和尊重，都那么遥不可及。

反讽的是，“光”也是这群女性的庇护所——外面的世界比这里要凶残得多。

在“光”里，罗雨侬和苏庆仪会保护其他女孩，免受客人的骚扰。

陪酒女在这里有了谋生的路径，不被接纳的她们，至少有个安身之所。

乃至于她们可以从客人那里，得到一丝真假莫辨的温存。

因此，悬疑的外壳下，《华灯初上》的本质，是时代洪流下女性的贫困，女性的互助，女性的羁绊，并对男权社会予以控诉。

是格局太小

还是先抑后扬？

按理说，以《华灯初上》这样的立意，它应该是一部张扬女性意识的作品。

但让观众瞠目结舌的是，女性之间的抢男人，居然成为这部剧的推动力。

苏庆仪（杨谨华 饰）处于矛盾的漩涡。

明明知道江翰是罗雨侬（林心如 饰）深爱的男人，也明明知道江翰薄情寡义，但在闺蜜与江翰分手后，她忙不迭地偷偷与江翰在一起，并与闺蜜有了嫌隙和妒意。

单纯的大学生（张轩睿 饰）对苏庆仪一往情深，而爱子却暗恋着大学生，因此对苏庆仪充满敌意。

人老珠黄的季满如，将全部希望放在日本客人中村先生身上，但中村却对苏庆仪情有独钟。

虽然苏庆仪并不爱中村先生，但她还是接受了他的求婚，打算跟他到日本去……

某种意义上说，这个日式酒馆，有点像是封建社会里的皇帝后宫。

男性掌握着一切资源，女性必须迎合、取悦男性，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。

甚至女性之间的情谊和互助，在男人面前，都显得相当脆弱。

苏庆仪（杨谨华 饰）对罗雨侬（林心如 饰）有多年的情谊，却还是因为江翰“争风吃醋”。百合更是为了男人冲昏了头，对方只是把她贩毒工具，她却为此出卖了姐妹……

这群女性遇到男人时，一个个“抛头颅洒热血”，智商立即下降为零。一被渣男抛弃，就寻死觅活。

这也让《华灯初上》的女性意识，显得有些左支右绌。

一方面，男权社会下的女性互助和女性羁绊，确实有所呈现。

另一方面，它也放大了男权社会下，女性为争取男人的互斗互害。

不过，也不必由此就给《华灯初上》差评。

毕竟这部剧有三季共24集，已经全部拍完，目前仅播出了第一季8集。

大抵就像《甄嬛传》播了前三分之一，每个后宫女人围绕皇帝转，格局看着也很小，但或许先抑后扬，大招都放在后面。

《华灯初上》中，一个陪酒女的死亡，会否促成女性的觉醒、成长，我们还得继续观望。

从豆瓣8分的评分可以看出，大部分观众还是愿意给予耐心的，不错的评分也是鼓励该剧制作上的用心。

如果Netflix继续买单，无所禁忌的台湾影视人，可能会带来更多惊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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